杂,探究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翻来覆去地审视几百遍。半晌后,他终于开口了。
“首先,我无法确保今晚会有除三强争霸赛外的其他活动,毕竟对方警惕心很强且阴晴不定……但无论如何,你需要做的就是专注比赛——只专注比赛。这就是我对你的安排。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坦白讲,我对此深表怀疑。
“还有,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消极的想法,但我可以向你保证,你不会被牺牲,”邓布利多的语速很慢,但每一个单词都像被敲击着嵌进墙壁的长钉。略一停顿后,他才又遗憾地继续说道,“……除非,万不得已”
——钉子完全没入了砖缝,完全意料之内的回答。我平静地点点头,甚至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,“我懂,不会被白白牺牲。”
办公室内的气氛顷刻间变得异常古怪,福克斯发出两声鸣叫后便纵身飞往窗外,仿佛不愿被人类之间的言语推拉破坏了好心情。邓布利多合上面前的书,转而专注地盯着我,这不禁让我产生了一种变形后跟着福克斯远走高飞的冲动。
“薇尔莉特,我很好奇……”他沉吟着低声问道,“……为何你在产生消极想法的同时,还会对死亡抱有正面的态度呢?”
“……正面?”我一愣,茫然地皱起了眉头,“抱歉……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邓布利多轻轻地叹了口气,瀑布般的白胡须也跟着缓慢流动,“你明明还是个孩子,却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牺牲……你本可以不必接受的。对死亡的恐惧源自于对生命的敬畏,如果自然地缺乏了这份恐惧——这不太合理,对吗?”
我感觉自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以邓布利多的水平应该能获得麻瓜学术界的哲学博士学位,如果他依旧是一位教授,但愿那些学生的脑袋会比我的更灵光。
“恐惧?唔,我确实有些怕死……谁不怕死呢……”
“只是‘有些’吗?”他双手撑着桌子,锲而不舍地冷静追问着,“对于你而言,恐惧的来源又是什么呢?是已知,还是未知?又或者是两者之中的、半真半假的虚幻的结局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