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样的年夜菜。
哪里想到他喜滋滋的等下属过来汇报,却是这样一桩惊天大案,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。
他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,公主可是他能得罪的。
完了,今年不说冲业绩,这乌纱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,一个不慎年夜饭可能都要变成牢饭了。
为了不吃牢饭,他谨之又谨,慎之又慎,将那案卷反复检查了没有什么疏漏的,才马不停蹄的进了宫门,求见柴二陛下。
柴二陛下正坐在御案前,看着福建巡城御史上奏的安驸马去市舶司后吃拿卡要,向商户收受巨额财务,并给予海商特殊关照后拿干股分成的一系列事后,顿时气得青筋暴起,直接将那奏折狠狠地掷了出去。
在紫宸殿里走来走去,因着端阳的关系,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安驸马,毕竟惩处了他多少会伤了端阳的脸面,可让他不管他的事儿,让他继续在福建胡作非为,他又办不到。
他正愁得拿不定主意的时候,却不想登闻鼓院掌院大人直接又给他添了这么一桩闻所未闻、世间罕见的冤案,那个李安竟禽兽到如此地步,妻子儿女在他手中不如猫狗,亲生母亲都不闻不问,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如何考上状元的,端阳聪明一世怎么就眼瞎的看中了这么人面兽心的豺狼。
浩瀚后宋,以孝治天下,岂能允许此等渣滓污染、荼毒,破他泱泱大国之风。
想到此,他便觉得再没有顾忌端阳的必要,立刻就给了旨意,即刻剥夺李安状元功名、判处绞刑。
由于此案性质太过恶劣、影响太过惊世骇俗,柴二陛下没让李安久活,第二天就将其在菜市口绞了刑。
当端阳郡主从洛阳赏玩回来后,匆匆赶到刑场,却只来得及看见李安冰冷的尸体,
他穿着囚衣、披散着头发,浑身冰冷的没有一丝的生气,微风一吹卷起他几缕尾发,露出他灰败的面颊,看在端阳的眼中,还是那么的英俊,风流倜傥的让她每每见到都为之情动。
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已经娶妻生子了,这个傻瓜,为什么不告诉她,是她平常对他太坏了吗?不敢有一丝的忤逆她,只能用这么愚蠢的办法自行解决,最后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。
他如果选择告诉她,她不会对他怎么样的,最起码不会要了他的命。
她拖起他的尸体一步步上了马车,抚摸着他的眉眼低语着:
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,才选择背妻弃子的,是我平时对你太过严苛了,才导致你这么怕我。”
“傻瓜,我们曾经那么幸福,你怎么就能这样丢下我呢。”
她刚将他的尸体摆放好,车壁就从外面被人敲响了两下,沉稳的男声低低的响起:
“皇姐,节哀。”
是宁王的声音。
她冷笑一声,对这个笑面虎的弟弟,她一向不屑于应付,从小他就没少在背后做一下背刺她和柴二的事情,此时来装同情,谁知道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,而且她现在悲恸难抑,根本没心情理会他,只道:
“我的事,就不劳皇弟费心了。”
说着,催着车夫就往前头,而宁王却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,而是执着一柄玉扇轻轻挑起了车帘子道:
“皇姐就不想是何人挑动着那李婆子亲自状告自己的儿子不孝的?”
“好好的官府不去,还一下子就去敲了登闻鼓。”
端阳的神色瞬间就是一凛,全身戾气横生,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了几许急切,他才淡淡在她耳边絮语了一番。
端阳握拳的手瞬间就青筋暴起,啪的一下,就抽出了马车顶的皮鞭,狠狠一抽马背道: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