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管买了好酱烧菜,不好吃算我的,我还能骗你不成。”
王娘子左右为难:“这些酱菜闻着味道确实不错,可我家是摆酒,一桌桌下来,哪里吃得消,价钱就不能再便宜几文?”
杏娘连忙接口:“娘子若是觉得酱菜贵了,可以直接买酱回去,或是炒菜,或是腌制酱菜都由着您自个。一斤酱的价格是定好的,成本都算在里头,您瞧瞧……都是好东西。
酱里面还熬了油,比别家清汤寡水的好了不知多少,卖得便宜了我都回不了本,何苦守着这个小摊子挨冻?”
顿了一下,她接着说:“这些干菜晾晒得清爽、鲜亮,您看,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。吃进嘴里的东西,味道还是其次,要紧的是干净,那邋里邋遢的怎么入口?
干菜跟杂货铺里的是一个价,品相如何,您自个心里有数就行,我这算是半卖半送吧。”
几个妇人听得连连点头,她们家里都有铺子,大富大贵说不上,吃穿却是不愁的。她们又不干农活,来往的都是体面人,最是看不上那手脚邋遢的妇人。
做出来的饭菜像刷了一层黑漆,也不知道怎么下得了嘴。
杏娘看她们意动,加把劲劝说:“摆酒席是没办法,烧的菜多,酱自然用得多。家常过日子用不了这么多酱,一家子一年也就二十到三十斤左右吧,我这酱虽说贵了些,可味道好呀!
平摊到每天……也就差不多三文钱吧,三文钱着实不算多,每日少买一把青菜就抵消了。”
郑娘子赞赏地看着丛家娘子,枉她急慌慌跟着一道过来买酱,就是怕她吃亏。
不成想她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,能说会道,专门往人的心尖子上戳,说得她都意动又想买酱了。
这个娘子值得结交,她得给她再加把火才行。
为了丛娘子家的小本买卖,郑娘子比自个家里的生意还上心,也是拼了。
“丛娘子,你先别管她们买不买,给我一坛五斤的酱,我家摆酒席用去了不少,得填补上才是。要是到了年底河水上冻,你不摆摊了,我可上哪买酱去。现如今我家老少吃习惯了你做的酱,少一日都不行。”
杏娘一愣:“呃,今天总共就带了五斤酱……”
王娘子急了:“好姐姐,你今天可不能跟我抢,我先买两斤酱,我买还不成么?我这是救命用的,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我急得快火烧眉毛了,明儿立等着要用呢。还有酱菜也是,我先买一坛,若是好吃的话,我再过来买干菜。”
其余几个妇人无奈对视几眼,她们本打算一条心铁板一块来着,逼着商家给让价。
眼下有一个人松了口露出破绽,就不好拧成一股绳跟老板僵持了,否则就不是买东西,纯粹过来找茬的。
几个人或多或少买了一样,有的是一坛酱菜,打算先尝尝味道。像王娘子说的那样,若是味道不错,下次再过来买酱和干菜,回家自个腌制。
有的买一斤酱,下个月自家也要摆酒,先拿回去炒菜试试。要真跟郑家的席面那般出彩,下个月少不得过来买几斤。
每个人买的倒不算多,架不住人多啊,人人不空手,杏娘的小摊卖个干净。喜得她抓住郑娘子的手握了又握,这就是她的福星啊!
不单自个是她最大的客户,连她介绍过来的朋友都是未来的潜在大客户。她做的酱用料多,价格偏贵,本就不是乡里人吃得起的。
一般农户都是自个做酱吃,绝不会花钱买。
今天一下子结实了好几个老板娘,只要她们觉得好吃,日后肯定会经常光顾。说不定还能把口碑传扬出去,到时镇上的富贵人家都吃她做的酱……
杏娘越想越乐,若不是顾忌人多不好猖狂,简直想叉腰疯狂大笑,她要发财啦!
尽管抿紧嘴巴没有笑出声,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。
下个赶集日……不,就明天,明天带一坛酱菜送给郑娘子,以感激她的关照之情。杏娘决定,她们家往后的猪肉就给郑家肉铺包圆了,做生意有来有往方能长久嘛!
回到家的杏娘迫不及待钻进房里数铜板,共二百七十文,比上次郑娘子的大单还多了二十文。
果然,守摊子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,虽说经常一守一个空,但只要一个月里来上这么两出,那还有什么好愁的。
一个月就能挣半两纹银呢,跟她当家的是没法比。可七哥要背井离乡,她却是在家里呆得好好的,半点不愁吃穿住行,只每五日费一个上午的时间。
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,种地都不行。
她们这种水乡人家水田多,一年到头比伺候祖宗还精心地照料田亩,年底一算结余。劳累一年全家上下倒是不愁吃穿,还能剩下四、五两银子,精打细算的人家兴许能有七、八两。
可家里开销大啊,一旦有人生病或是有红白喜事,几年的积蓄一朝就打了水漂。这还是年成好的时候,老天爷不是年年都这般好说话的。
怪道那些做买卖的都富得流油,日日都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