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很有天分。
萧景棠的确乖觉、伶俐,于人情世故上比萧景时强,人缘很好,但读书这种事情,得有毅力才行,甚至有时候要和苦行僧一样。
“六弟还年轻呢,我爹爹也是二十六岁才中的秀才。”妙真道。
萧景时摇头:“这就得看他自己了,我与他说过好几次。”
一语未了,清风拿着拜帖过来道:“四爷,董大爷家拿了帖子来,说是他的生辰,想请您过去。”
“董蝈蝈家?好,你自覆上,就说我那日必定过去。”
董蝈蝈原名董经,因为爱玩促织,有了这个诨名。
那小厮下去之后,妙真与他商量送什么贺礼,穿什么衣裳过去,萧景时说了一通,妙真拿纸笔记下,还真怕自己忘记了,当即自己去西边房里拣了一匹缎子出来,又让小喜和平安说后日去买两只烧鹅来。
因为两个乳母带着孩子住楼上,那楼上除了笨重家具,旁的就都搬到西边书房旁边或者她房里了。
萧景棠那边也收到了帖子,他自己也准备去的,到底没有考中就作出那幅姿态来,让人好不笑话,故而让楼琼玉准备贺礼。
偏楼太太在这里,她老人家从主簿夫人的位置上退下来,还是官迷一枚,原本指望女婿有大出息,不妨女婿连个童生都不是,连忙絮叨起来,说的萧景棠抬不起头来,楼琼玉不好在人前下她娘的面子,等人出去后,就道:“娘,你干嘛呢?”
“我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?正经读书就少吃些酒,姑爷年轻,不懂这些,你婆婆是个好性儿的,可不就得说几句。”楼太太一幅为了女儿好的模样。
以前楼太太哪里敢说这话,还是见楼琼玉生下孩子,她自觉腰杆子挺直了,任氏对她们又很客气,才有这一遭。
楼琼玉也不大高兴母亲说丈夫,辩白了几句,母女二人不欢而散。
那萧景棠一路上就跟萧景时说起自己的苦楚来,萧景时道:“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说你?她自己儿子不就是个小吏吗?你也不必心急,我帮你打听一下,再找一所书院去读,你也摒弃些交际,日后做出个人样来。”
一席话听的萧景棠感动的很,都喊了旧时称谓:“多谢二哥。”
萧景时却一言不发,因为后头这话是妙真让他说的,让他别直抒胸臆,到时候得罪人了,还道即便日后得罪人,也该是在庙堂上坚持己见。
此二人在董家又是一番吃酒,董家灌酒是一绝,没几个人不从他那里醉倒了出来的,饶是萧景时豪饮,回来头疼的很,妙真用温水兑了蜂蜜给他喝,他接过喝完后,倒头就睡下。
又说端午之后,萧景棠说准备发奋读书,专门去了一孤僻庙里读书,任氏心疼不已,楼太太听了只道:“琼玉还怪我,看,如今还不是我说的好,日后他们必定要感谢我。”
她哪里知晓年轻人,最烦这个,尤其是在萧家人眼中,原本就是觉得楼家高攀,现在看楼家这样,嘴上虽然都不说什么,心里却总是觉得不舒服。
这些妙真也都看在眼中,愈发警觉的跟她爹娘说了,徐二鹏摆手道:“说实在的,什么叫知遇之恩,人家抬举你,让你重新上了一个台阶,这就是知遇之恩。咱们家除非你弟弟中了进士,否则,凭什么在人家面前抖起来?”
“楼家的事情,我们要引以为戒才是。”妙真也时刻提醒自己戒骄戒躁。
徐二鹏点头:“就是这般,你们这才哪到哪儿,说实话,寻常富户人家,恨不得跟找公主似的找儿媳妇,萧家已经算很不错的了。你看你弟弟,如今在晁家读书,进去的时候排倒数,这就是跟人家的差距,如今已然能进到前五了,说明聪明人很多,可是没有人点拨你,你是无法更上一层楼的。”
“这倒是,就是女儿以前义诊还要靠送鸡蛋才有人来,如今和丁尼姑说一声,附近不少人等着看病。”妙真想这就是平台的重要性。
梅氏一边听她们父女说话,一边逗弄着两个外孙子,难得女儿把外孙带回来,她可得好好看看。
家里原本坤哥儿最小,不曾想如今又有芙姐儿和肇哥儿来了,中午用饭时,坤哥儿就好奇道:“姐姐,她们两个为什么长的这么像?”
看弟弟跟看稀奇似的看着两个小外甥,妙真忍不住笑道:“我看着不太像,外面的人说像。”
梅氏招呼儿子用饭:“你哥哥在晁家吃饭,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吃饭,等你学好了,将来人家才收你。”
妙真道:“您也不必这么早就耳提面命的。”
“不提不行啊,咱们做爹娘的,只有现在才能管得住他们,若是日后他们大了,哪里受我们辖制?”徐二鹏摇头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