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礼止意味不明地端起另外一杯茶水抿了一口,“嗯,像他的作风。”
“什么?”
唐诗有些疑惑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是不是猜到了薄夜要做什么?”
我很爱他,闭口不提。
薄夜的计划,他大概已经猜到了,不过温礼止从来都不说自己的真实心思,就跟着唐诗打太极,“还好吧,薄夜这种人,做这种事情,不算意外。倒是你居然会为了他出面,一定很爱他吧?”
一定很爱他吧?
唐诗表情有些许怔忪,隔了许久,她才轻声道,“嗯。”
什么?!
温礼止以为自己听错了,然后唐诗抬头,又重复了一遍,“嗯,我很爱他。”
我很爱他。
尘世间有多少人可以像她这样经历过生死一线狂风骤雨之后,还能坦然面对自己赤诚却又斑驳的内心,坚定不移说一句——嗯,我很爱他。
多少人可以做到?
温礼止向来不动声色,这次倒是被唐诗的言论锁惊到了,男人沉默半晌才道,“你很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“我向来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内。”唐诗笑了笑,“不如我们谈点正事?”
“不,这已经算是正事了。”
温礼止用手撑住脸,低低笑了一声,“唐诗,你真的太好玩了。薄夜要是听到你这句话,估计能开心得疯掉,当场让他去死可能都心甘情愿。”
“哦。”然而唐诗轻飘飘来了一句,“不过我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的。这辈子都不会让他知道。”
“…”温礼止有点搞不懂眼前的女人,心说薄夜你真的没问题吧,唐诗比你精明多了啊。
“温先生,怎么感觉好像很了解薄夜的样子。”
唐诗眯眼笑了笑,脸庞娇艳如花,要说颜值,他们身边人都是颜值顶峰的存在,唐诗也不例外。
温礼止稍微往后靠了靠,面不改色道,“不,不熟。只是略有耳闻。”
“那么就由我来提问吧。温先生,我想请你帮忙…带着我出席今晚的晚宴,因为我听说,马强也会来。”
“哦?”温礼止撑着下巴,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我正有此意。”
“诶?”唐诗微微一顿,随后低头,“那…我能问问理由吗?”
“没有理由。”温礼止嚣张地笑说,“我行事作风,从来不需要问理由。”
“…”这腔调跟薄夜还有点像。看来温礼止这人不算特别坏,只是城府深而已。因为他愿意带着唐诗出席,其实算是侧面默认了愿意帮助唐诗他们,这让唐诗松了口气,“不过温先生…我似乎查到了一点消息,你曾经,让自己的妹妹,去出面找马强?”
提到妹妹这两个字,温礼止的眉目一下子就凶狠起来,连带着眼神里都有了些许压迫。唐诗心里猛地一惊,难道是自己踩到雷了?
可是原本以为温礼止那个表情是发火的前兆,但是在一阵子之后,温礼止居然出奇的没有发火,只是表情有些阴郁,“说起她干什么?”
“温明珠应该是您的亲妹妹吧?”唐诗又问了一句,“那个时候你们找马强,有没有找到什么消息…”
“没有。”
温礼止冷漠地说,“温明珠是个废物,我把她送到马强的床上…她都搞定不了男人。”
为达目的,不择手段!
唐诗呼吸一滞,猛地站起来,“你把自己亲妹妹送去马强的床上?!”
温礼止看着唐诗这种行为,冷笑着,“有什么奇怪吗?我没有强迫她,我和她说了,你愿意你就出面。她既然答应了,却做不到,这算什么,当了贱人还要立贞节牌坊吗?”
唐诗说话声音都在发抖了,“我有点…无法认同你的观点,毕竟血浓于水,您…您怎么能把自己的妹妹,送去那种男人…马强的手段你不知道吗?”
温礼止反问一句,“什么手段?男人对待女人床上也就那几种——”
“他有性虐待癖好!”唐诗忍无可忍,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阴影,把话说了出来,“你应该能查到,我…我之前的经历,难道,没人告诉过你,马强有这种无耻肮脏的爱好吗?你把自己妹妹送上去,你没想过她会被马强虐待得多惨吗!”
唐诗是半路被薄夜救了,所以收到的身体上的伤害并不多,但是那种精神上的侮辱足够让唐诗挥之不去,这已经是阴影了。那么当时的温明珠,被自己亲哥哥送上马强的床,被虐待,又无人来救,那种情况下,她该有多绝望呢?
唐诗根本无法想象温明珠承受过什么,一定比她还要惨烈。
她的话,让温礼止的瞳仁紧缩了几分。
“你说什么…”
温礼止感觉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,“马强…他,他有这种癖好…”
接下去的话他说不出来了,忽然间想起来那天半夜,有人抱着衣衫凌乱浑身红肿的温明珠回来,一脚踹开了温家大门,心疼无比得把她放在沙发上的样子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