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以为蓝七七刚才状态的问题是因为担心被蓝鸣发现偷偷跑出来。

洛悠悠附和点头，“嗯嗯。”

“你嗯什么。”

榊原黑泽把最后一块肉夹到她碗里，“吃，当个花瓶就好了。

花瓶不需要说话。”

洛悠悠抓着筷子，看着碗里他亲自夹来的肉，失了神。

就如同来时一样，迎着夜风，徐圣珉感受到身后的蓝七七抱着自己，体温贴得极近，他开口问了一句，“你是不是…最近有什么事情？”

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相处的，徐圣珉和蓝七七认识太久太久了，就和他们认识唐惟苏颜一样，知根知底，互不追究。

所以现在，徐圣珉察觉到了蓝七七的反常。

“我…”蓝七七下意识攥紧了手指，却因为这个动作，更加报抱紧了徐圣珉。

徐圣珉喉结上下动了动，“蓝七七。”

他在喊她名字。

在蓝七七的记忆里，徐圣珉很少这样正经地称呼她，他要么就是漫不经心地喊她大小姐，要么就是拌嘴的时候气急了会连名带姓地喊她，像现在这一秒，他这样干脆利落地喊她名字，让蓝七七觉得恐慌。

从吃饭那一刻开始，心脏就在乱跳，如今跳动的节奏已经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了。

好快，好快，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。

徐圣珉觉得，苏颜走后，他和蓝七七的相处模式就变了。

少了外人的存在，他们两个被拎出来单独相处的时候，尴尬就在他们两个之间蔓延——以前一直没有在意这一些，因为以前有唐惟和苏颜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。

最后是他放弃了询问，“算了，你有心事就有吧，跟我也没关系。”

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太关心她也没必要。

却听见蓝七七放低了姿态，说，“如果…有呢？”

徐圣珉一僵，蓝七七察觉到了他背的僵硬，可是过了一会之后，徐圣珉的声音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那么快速地将自己心情调节了过来。

他说，“那我也不想听。”

然而来不及了。

蓝七七语速飞快，她本就是个直爽又单纯的人，她说，“徐圣珉，我是不是喜欢你？”

我为什么，不能爱你？

所有一切发生得那么迅速，在徐圣珉甚至还来不及控制事态的发展的时候，蓝七七的话已经冲口而出。

那话就如同重锤一般，狠狠砸在他脊背上。

蓝七七感觉自己说话都在发抖，可是即使如此，她也想要知道个清清楚楚。

知道自己最近情绪反常的理由，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知道他们之间…是不是她喜欢上他了。

徐圣珉的声音骤然变冷，“你说话最好经过一下脑子。”

蓝七七红了眼睛，“有人规定过我不可以喜欢你吗？”

徐圣珉下意识更用力攥紧了电瓶车的油门，他没有预料过这种发展，更没想到蓝七七这样直白。

是了，有什么好吃惊的呢，蓝七七家世好人品好，真诚又快活，心里有话从来不藏着掖着。

她要爱要恨，都是清清白白的。

徐圣珉说，“你估计是晚上比较多愁善感。”

蓝七七感觉自己快要抱不住徐圣珉了，明明贴得那么近，为什么那么冷呢？

“为什么…”她喃喃着，“我不可以喜欢你吗，徐圣珉，我不能喜欢你吗？”

徐圣珉说，“你想太多了。”

永远，永远都是这样冰冷的回答。

蓝七七像是和徐圣珉较上劲了似的，她更大声地喊着，“我喜欢你啊！”

像是吼出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，她靠在徐圣珉的背上，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，“徐圣珉…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你，真的，你的所有行动都会引起我的注意，我会因为你难过，因为你而魂不守舍…”她一定是喜欢他了，有什么好自欺欺人的呢？

“我不想听你什么深情的告白。”

徐圣珉的声音无比冷漠，“蓝七七，别闹了。”

产生感情这种事情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负担罢了。

蓝七七像是被当头一棒，所有的心痛和热情在这一瞬间偃旗息鼓，后来一段冗长的路程里，她只听见耳边呼呼灌过去的风，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。

徐圣珉将她送到家门口，看着蓝七七孤零零地下车站在那里，他调转方向，“走了。”

蓝七七心里疼得狠狠一抽。

她下意识地问他，“你不回答我…这算是一种拒绝吗？”

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突如其来缠着告白是一种什么体验？

如果换做两情相悦的别人，那么一定会觉得缘分终于降临了，可是此时此刻的徐圣珉，只觉得烦躁。

最终，他没回头，只是说，“对。”

对，就是拒绝。

蓝七七眼睛用力